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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走上台的,是那位叫柳素娥的老妇。她站了整整一刻钟,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,直到声音沙哑。
第二个,是那名残舌少女。她戴着声引器,断断续续背出一首诗??正是孩子们在乌岭学过的那首:
>“岩穴虽深锁玉颜,
>书声终可破重山……”
台下无数母亲抱着女儿痛哭。
学堂开课那天,婉兮没有写字,而是教她们发音。她拿出一面铜镜,让每个女孩照见自己的脸。“看见了吗?这张嘴,不仅能吃饭,还能唱歌、念诗、喊冤、告状。它属于你自己。”
圆儿送的陶哨被挂在教室正中,每当有人成功发出一个完整音节,便吹响一次。哨音清亮,穿越群山,惊起林鸟无数。
数月后,一名曾被卖至外地的哑女辗转归来。她已沦为乞丐,衣衫褴褛,却怀中紧抱一本破书。见到婉兮,她颤抖着取出书页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:“我想……回家……我想……读书……”
婉兮含泪将她收留,亲自教她识字。半年后,她竟能执笔回忆往事,写下长达二十页的《哑女血书》,详述十八寨贩卖女子之黑幕。此文经归羽书院呈递御前,震动朝野,皇帝亲批:“此非边地陋习,实乃国之耻辱。速查严办,勿使一女再遭荼毒。”
年底,哑女村首批学生参加统考。最令人动容的是一篇作文,作者是个七岁女童,名叫“小满”。她写道:“我以前不会说话,阿婆说我是‘祸胎’,所以没人给我取名。昨天老师教我写‘小满’,说这一年四季,春播夏长,秋收冬藏,到了小满,万物渐盈。老师说,我也能满,也能圆满。我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对着镜子说:‘小满,你好。小满,加油。’虽然声音很小,但我知道,总有一天,我会大声告诉全世界:我在这里,我没有消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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