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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长安城，归羽书院年度大会再度召开。沈念卿当众宣读《全国禁言陋习清剿令》，并宣布设立“女子发声基金”，专用于救治失语女童、重建心理、恢复语言功能。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尾声，婉兮起身发言。她未提成绩，未讲政绩，只播放了一段录音??那是无数个夜晚，她在哑女村录下的声音：有老人第一次喊出亡女的名字，有少女练习发音的断续哼唱，有一个婴儿在母亲怀中咿呀学语……最后，是一阵清越的哨音，久久回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胜利。”她说，“这只是开始。还有黔东悬崖村，女孩被锁在岩洞喂鹰；滇南瘴林，新娘要在婚礼上被鞭打百下才算‘驯服’；西北戈壁，女童八岁就要替兄嫁人……她们还在等，等一个人，等一句话，等一声哨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兰站在台下，望着她清瘦的背影，忽然明白：这位先生从不曾为自己活过。她像一只逆风的燕子，明知风雨倾天，仍一次次飞向最黑暗的山谷。

        散会那夜，婉兮再次登上城楼。春风拂面，星河浩瀚。她展开地图，指尖缓缓移向下一个红点??**黔东，云断崖**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那里，女孩出生便被铁链锁踝，关在悬空木笼，说是‘镇山灵’。”伊兰轻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去解链。”婉兮合上地图，袖中纸燕微微颤动，“一根一根，把她们放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远方天际，一道微光刺破云层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谁在黑暗中，终于喊出了第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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