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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混乱中，那位曾写下“救我”的老妇突然扑向族老，夺过权杖，狠狠砸向地面：“够了！我女儿被卖去江陵做窑姐，五年未归！我孙子问我娘去哪儿了，我连名字都说不出！你们说女子不该说话，可我连哭都不敢大声！今天，我要喊出来??我叫柳素娥！我是柳家二十七代孙女！我不认这狗屁祖训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嘶吼着，声音破碎却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，更多女子从角落涌出，有的拿着剪刀，有的举着柴刀，围在婉兮身边。那名舌头残缺的少女也踉跄上前，指着族老，眼中燃着怒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们不是哑巴。”婉兮站在高处，声音清越如钟，“她们只是太久没人听她们说话。现在，我来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转身，从箱中取出一套特制铜片与软管，乃是归羽工坊专为失语者研制的“声引器”。她亲手为那少女戴上，轻声道：“试着说‘我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颤抖着，嘴唇翕动。起初只有气流声，渐渐地，一丝微弱的声音传出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全场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恨……你们……”她一字一顿，泪水奔涌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群爆发出哭声与呐喊。那些沉默了一辈子的女人，开始用手势、用笔、用残破的嗓音，诉说她们的名字、她们的孩子、她们被夺走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三日后，朝廷使者抵达。族老尽数收押，寨中禁令废除。婉兮在村中央搭起一座木台，挂上一面铜锣，宣布：“从今日起，每日晨昏两次，所有女子可上台说话，说一句也好，说百句也罢，只要敢开口，便是胜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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