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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出发前夜，婉兮亲自为她束发，插上一支乌木簪，乃是当年素和留下的遗物。“记住，”她低声道，“你不是去征服，而是去连接。让她们知道，沙漠的女儿、草原的女儿、雪山的女儿，原是一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月后，第一批高原女塾开学。帐篷搭在雪山脚下，学生们穿着厚重皮袍，冻红的手指仍坚持描摹星图。教师们用酥油灯投影演示月相变化，教她们唱一首新编歌谣：

        >“北斗指北冬雪深，

        >南斗照夏草丰盈。

        >昔日仰头问神巫，

        >今朝执笔算天程。

        >女儿亦识星辰语，

        >不靠男儿报阴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，长安风云暗涌。太子萧景渊力推“女子科举”遭重臣联名反对，称“牝鸡司晨，家之穷也”。皇帝犹豫，暂缓诏令。消息传来，婉兮沉默良久，终提笔回信一封，直呈东宫：

        >“殿下：

        >十年前，我在敦煌沙洲见过一只断翅的雁。它挣扎爬行，只为追上南飞的族群。有人笑它痴愚，说‘残羽岂配凌云’。可三年后，它的后代学会了滑翔，借助山风，竟比普通大雁飞得更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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