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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>“朕览卿所奏《女子仕途七策》，深以为然。特准于明年春开设‘女学特科’，试三场，取三十六人，授实职，秩同九品。另敕令各州府设女子劝学所，拨学田，立奖惩。钦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落款之下，赫然是太子萧景渊代笔批红：“此乃国之根基，不可迟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全场寂静，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。伊兰扑通跪地，泪流满面：“我娘说了三十年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，今天，我要让她亲眼看看，女儿的才，能照亮多少人家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婉兮仰望星空，仿佛看见素和的身影在云间微笑。她取出《行道图》绣卷，轻轻抚过那十二女子踏星而行的画面，又提笔在空白处添上第十三人??身披蓝袍，手持星盘，面容依稀是苏玛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翌日清晨，婉兮召集全体使团成员。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她说，“但不是终点，而是新的起点。从今日起，每座女塾都要培养自己的‘行道者’，让她们带着知识与勇气，走向更远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临行前，碎叶百姓自发相送。老渠正送来一袋种子：“这是咱们这儿最耐旱的黍种，请带回焉耆试试。”阿塔尔赠予一幅亲手绘制的西域水脉图：“我知道你们要走很远，或许用得上。”伊兰则塞给婉兮一封信，哽咽道：“替我告诉长安，碎叶的女儿，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归途漫漫，风沙依旧。可这一路，她们不再孤单。沿途驿站纷纷开门迎候，村寨妇人捧出自家腌菜干果，只求让她们讲一课算数或医理。有孩童追着马车跑，大声背诵：“人生而平等，不分男女贵贱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八月初，抵达龟兹。书院门前，那株梅树已然亭亭如盖，新叶叠翠，花开二度。数百学子列队迎候，手中高举各地传来的喜讯：疏勒女子合作社建成第一座风力磨坊；敦煌女医团成功接生难产孕妇七例，无一伤亡；甚至连遥远的安西都护府也传来消息??守将之女率婢女三十余人集体入学，誓“不读完《女国策》不议婚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兮步入志馆，只见墙上新增数十幅画像与手稿。她驻足良久，忽闻门外喧哗。转头望去，竟是阿依娜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缓缓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……”阿依娜哽咽，“这是……苏玛的母亲。她走了两个月，从楼兰废墟一路寻来，只为见您一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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