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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海瑞赶紧侧过身子，不受他的礼，面上闪过一丝无奈道：“大人误会了，海瑞是个明白事理的人，事後一寻思，也就明白大人的用意了，心里只有欣慰，没有私愤。”说着苦笑一声道：“我不我也不会在阿姆面前夸赞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这是……”沈默不解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人，”海瑞面sE一正道：“听说你给三个衙门五百多号人，每人都发了银子，多的有一千两，少得也有二百两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这样的，”沈默笑道：“他们辛苦了好几个月，没点好处安抚一下，实在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敢问大人，这些银子哪里来的？”海瑞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从J商那里赚取的了。”沈默道：“并不是民脂民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归根结底，还是民脂民膏。”海瑞正sE道：“J商哄抬物价几个月，将百姓剥削的家家皆净，这些钱在他们手里是民脂民膏，到了大人手里难道就不是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犀利的言辞咄咄b人，让沈默如芒在背，平生第一次无以应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归有光拉下脸来，沉声道：“刚峰，这些钱取之於民，大多还是要用之於民的。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道：“疏浚吴淞江的攻城，先期预算一百万两，终於有了着落！这些钱从哪里来？如果你要说是民脂民膏的话，那我问你，我大明朝的哪一分钱民脂民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这个钱不可能还给百姓。”海瑞点头道：“最好的办法便是这种取於民，用於民。”说着一摆手道：“这个钱花到正道上，我毫无意见……但是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就这麽发给那些小吏、衙役，这也叫取於民，用於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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