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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时船身轻微一顿，重新靠回了断桥边，分别的时刻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和胡宗宪的书童捧来衣帽，给二位大人换上。沈默刚要往舱外走，却听身後的胡宗宪低声道：“一直是你问我，是不是也该我问问你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沈默回头笑道：“我不想非礼梅林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胡宗宪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问道：“你还准备站在张总督那一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用两指轻捋一下大氅的衣襟，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，只听他轻笑一声道：“下官奉的是皇命，办的是皇差，所以是站在陛下那一边。”说着朝他拱手道：“承蒙梅林兄厚待，小弟不胜感激，请梅林兄留步。”便在铁柱的接应下，飘然离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神sE复杂的望着很快消失在雪夜中的马车，胡宗宪并没有返回船舱，他扶着舱壁站在甲板上，任雪花将浑身裹成白sE，却仍在一动不动的想着心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身後的书童轻声问道：“大人，我们回去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半天胡宗宪才缓缓点头，身上的落雪便扑扑簌簌下来，露出原本的灰sE。他脸上自嘲的sE彩越发浓重起来，怆声低叹道：“永远都洗不白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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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胡宗宪回到钦差衙署时，赵文华正在花厅里听曲，他在外面等候半晌，直到听见曲子终了，这才让人通禀一声，迈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便见赵侍郎舒服的斜倚在软榻之上，身周围还围拢着五个如花似玉的侍nV，两nV为他捶腿捶腿，两nV为他捏臂，还有一nV跪在他的背後，以双膝为枕，让赵文华躺在她的腿上，为他轻柔的按捏颈脖。所谓温柔乡、脂粉堆也不过如此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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