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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整个会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笼罩。许多外国代表起身鼓掌，有人低声跟读那句诗，发音不准却无比真诚。

        峰会结束后，媒体蜂拥而至。有记者问米晓卉：“您认为诗歌真能改变现实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答：“不能立刻填饱肚子，也不能修桥铺路。但它能让一个绝望的人记得自己还有尊严，能让一个冷漠的社会重新学会倾听。这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有质疑声。一位欧洲学者提出：“这种温情主义是否回避了结构性问题？比如贫困、教育资源分配不均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平静回应：“我们从未否认制度的重要性。但制度是由人构成的。如果我们连让人愿意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勇气都没有，再完美的政策也只是纸上的蓝图。晨读不是替代改革，而是唤醒参与改革的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话语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。“#MPoem”成为推特热门话题，Instagram上出现大量普通人拍摄的“我的晨读时刻”短视频：伦敦老人在公园长椅读莎士比亚，墨西哥妇女边织毛衣边给孩子讲阿兹特克古诗，东京上班族在电车上默诵俳句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更意外的是，几天后，法国教育部宣布将在全国三百所中小学试点“诗意晨光计划”，每天上课前五分钟进行诗歌共读。意大利、加拿大、新西兰等国也相继表达合作意向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代表团准备返程之际，米晓卉收到一封来自新疆伊宁特殊教育学校的视频信。画面中，那个曾说“月亮在跳舞”的小男孩，如今已能通过触感板识别更多节奏模式。他母亲含泪讲述：自从参与多感官晨读，孩子的自闭症状明显缓解，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妹妹，并用手语表达了“我想当老师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视频最后，全校师生集体用手语“朗诵”《春晓》。尽管动作参差不齐，却透着一股原始的生命力。米晓卉看着看着，泪水滑落，却笑着擦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国航班上，她再次翻开那本1982年的日记。这一次，她在空白页写下一段话：

        >“老顾，你说要做点更笨的事。现在我知道了，最笨的事，才是最难放弃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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