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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道：“金军骑兵惯于平原冲锋，一旦陷入泥沼，行动迟缓。我们可在沼泽边缘埋设油罐与火药，待其深入，一点即燃。水火相济，才是真正的‘以水代兵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这太险了！”朱胜非颤声道，“万一火势失控，烧到自己人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需要诱敌深入。”年端看向年构，“九哥，你需要一道诏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诏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宣称朕已决意掘堤抗敌，但因汪、子二贼勾结金人，擅自扩大决口，致使灾情失控。现朕痛悔前非，特命山东诸州组织民夫，全力堵塞缺口，并亲自祷告天地，祈求宽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构愕然：“你是要……演一场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演戏。”年端纠正道，“是要把真相包装成谎言，再让敌人相信这个谎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微笑：“他们会以为我们慌了，乱了，急于补救。于是他们就会加快推进，想趁乱取利。而当我们点燃那片火海时，他们才会明白?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叫天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日后，高唐州外围。

        金军统帅完颜昌策马立于丘陵之上，望着前方茫茫泽国。斥候回报，宋军正在奋力堵堤，烟尘滚滚，似已自顾不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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