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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一时寂静,几人低头避视,唯有一名御史中丞站了出来,乃新近擢升的范仲熊,素以刚直著称。
“臣范仲熊,确曾上书。”他拱手道,“公主归扬,天子隆宠,赐宅邸、设护卫、列仪仗,逾越亲王之制。此非爱之,实害之也!且公主屡涉军政,出入禁庭如家门,恐开女主专权之祸端。臣不敢缄默,故冒死进谏。”
好主静静听完,忽然笑了。
笑声清脆,如同银铃摇动,在这肃穆殿堂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范大人说得极是动听。”她缓步向前,“可你可知,我在汴京做了什么?我亲眼看着金军破城,火光映红半边天;我亲手埋葬过冻死的孩童,十指挖土直至鲜血淋漓;我曾在宗泽将军灵前跪了一夜,听着他临终前还在喊‘渡河!渡河!’……而你们呢?你们在杭州饮酒赋诗,谈风月、论道德,却说我逾制?”
她的声音渐渐拔高,字字如锤击人心。
“我住的院子,不过三进小院,比不上一个富商别业;我的护卫,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,不是用来炫耀的仪仗;我出入宫禁,是因为九哥允我参与军报议事??这是他亲口许的!若说僭越,是谁准的?难道不是官家你自己吗?”
赵构神色微动,却没有打断。
范仲熊涨红了脸:“可……可女子不得预政,祖宗家法……”
“祖宗家法?”好主冷笑,“太祖皇帝陈桥兵变时,可有问过宰相同意?太宗灭北汉,六路出兵,可有等礼部拟诏?危难之际,还讲这些虚文浮礼,岂非笑话!”
她猛然转身,直视满殿文臣:“你们说我特立独行?好!那我就特立一次给你们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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